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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纪录片制作的反思时间:2015-07-14 王运涛:应该反思的不是关注主流现实本身,而是怎么去关注,我想至少应该从人性化题材选择、主体多层次参与、创作重心内化、制作方式纪实性与理性化追求、主题开掘哲理升华等方面,去表现,去发展,并以此为把手,将纪录片推向一个新的高度。
6、纪录片不是焦点访谈
王运涛:郭老师,专题片与纪录片的区别,大家讨论的比较多,那么两者牵手,能不能推动纪录片走向深度呢?我看过一些国外的纪录片,他们的导演好像更倾向于直接从现实生活中选取图像和音响素材,通过非虚构的艺术表现手段,真实地表现客观事物以及作者对这一事物观感,包括一些暴力、情色的场面。在纪录片里,纪实意识和写意意识代表两种创作观念,更多的时候,两者可以相互转化借重。 王运涛:纪录片不是焦点访谈,它需要作者不要记者,需要发现不要报道。那么问题的关键可能就给予如何创作、如何发现,毫无疑问,叙述和表述是纪录片创作尤其是纪实型纪录片创作过程中非常重要的两种手段,那么这就需要个性鲜明的纪录片作者来发挥更大的作用。我最喜欢独立纪录片!
7、纪录片的思维品格
王运涛:因为最好的纪录片应该追求对思维品格的追求。这就不可避免地要触及思想的真实,内心世界的真实,进而直接对内心世界进行记录。还是郭老师强调的纪录片真正的作者意识问题。当然,对精神世界的记录最终要以某一主体来作为其载体与依托。在这方面,西方的探索贡献功不可没。如何使纪录片更有艺术性和针对性,是一个值得研究、常说常新的话题,针对内心绝对不是艺术片的专利。
8、作家都是真正的纪录片导演
王运涛:傻子叙事,在文学创作上也是一种大胆的尝试。《骚动与喧哗》里的班吉叙事,阿来《尘埃落定》里的傻二少爷,正是他们的视角,让我们更真实地看到了世间真相。文学上有纪实文学,影视作品里有纪录片。纪录片的首要任务是记录下真实的生活,要求具有真实性和文献性。真正的纪录片确实应该排除政治上的功利,用一种全景式的视角,比较和相对的创作思想,去客观、冷静地对现实中的人与事作记录,决不是人们的猎奇和满足人们的窥视欲,有深度的纪录片应成为一种体现人文精神和终极关怀的载体和媒介。这就要求纪录片作者务必要抱着对人类文化作传承性记录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去创作,这样的纪录片才更接近纪实的“实”。 郭熙志:我觉得纪录片是一个顺势而动的东西,它是一个貌视被动的纪录,恰恰需要一个作者的视野进行过滤的创作,所以纪录片的导演,最可贵的,是他的等待。这就好像一个丐帮帮主,什么都能成为他的武器,手中的打狗棍也可以成为武器。有人这样评价福克纳,说他能把他所有的经历都变成对他有用的东西。纪实文学和纪录片完全是两回事。纪录片不是报道,而纪实文学是。互动很重要。王运涛:福克纳绝对具有一名真正的纪录片作者的意识,他作品里展示的那个小镇,在他笔下复活了。纪录片作者最好能够做到放弃对事件的介入、控制和权威性意志,视界趋向零度。然后世界如何自己从镜头中开始展示自己呢。瞬间的真实,要靠细节真是去体现。纪录片是非故事构造而又戏剧性言说的,好像有点可遇不好求的意味。
9、低于生活是保持对生活的尊重
郭熙志:前面说到零度写作,其实纪录片一开始的时候,人们把它定义了三大要素,一是跟踪拍摄,二是作者退出,也就是零度写作,三是平视,平视实际上是指和对象的一种关系。 王运涛:通常所说的纪录片的真实是以现实生活为参照的,是指纪录片所记录的生活与现实生活的原始面貌相符合。不能说是低于生活吧,现实生活应该是底线。写意性纪录片是在生活真实的基础上,渗透创作者浓重的主体意识,具有较强的创造意识,它注重营造诗一般的意境,抒发创作者的主观思想感情,蕴含深邃的哲理意念,给观众以独特的审美感受。 王运涛:《回到原点》的思乡情绪是以创作者为表征的主体在众多大大小小的事件中逐渐蕴积的,这种情绪与众多事件具有共时性。纪录片作为一种艺术形态,又必须遵循艺术创作的规律,不是一味地跟拍跟拍再跟拍,不是简单地毫无选择地罗列生活的原生态,而是有选择地、多角度地、充分运用影像手段去挖掘生活,表现生活,营造出生活的“艺术美”,有时候,外国导演的纪录片,试验的意识好像很重。可能跟西方的电影思想、哲学思想层出不穷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