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庙按】这是2008年5月间我写的一篇文章,之所以重发,是在于文中记述的那一次活动是在我真正介入纪录片创作前的一次纪录片重要活动。从中不难看出我已经对纪录片的认识有了一定的重视。这在早期的我的文章里算是凤毛麟角一篇。为了这个认识,为了我的这个纪念,我将这篇文章重发在此,或许尚有一定价值,因为它一定是一段历史。
从早年我在北京见识过的圆明园画家村,到后来又有了宋庄、798,今天我又去了草场地艺术圈。
去草场地艺术圈的吴文光工作站是应评修女士之邀,参加在这里举办的一次“五月艺术展示2008/影像论坛”,坛上有她的DV作品展播。评修为前门流民做过DV作品《人民自救》。
草场地工作站做了五年具有草根属性的“村民影像计划”,是“中国-欧盟村务管理培训项目”的委托行动,在全国招募了十位具有村民身份的作者分别拍摄制作了十部DV纪录短片。这事情我先前有过印象,是通过传媒报道。巧的是我在现场遇到一位正是来自陕西蓝田农村的拍手,那是我母亲的家乡。他是地道的农民,听起来几乎是速成,由报名、集结、速训,然后就激起这些对影像艺术素昧平生的村民们的跃跃欲试,之后人手一机(DV),发的,就回了老家……
论坛已经接近尾声,我算是赶了个收场。一天里看了几部现场参评作品,又聆听了吴文光和荷兰籍专家弗兰克的演讲。
这些年我对DV拍摄也开始有了兴趣,尤其是在跨五省骑行考察期间,所拍摄到的上千条影像素材激起了我试图充分利用它们的愿望,虽然我只是把它们草率的发到了网上,就好象仅仅洗巴洗巴就上了餐桌的菜蔬,博得些关注,却不能感染。博得些眼球,却也茫然。
在我看,影像艺术走向民间,其载体之数码机器似乎就是最佳工具,而随互流式传输的方式在Internet上对于通过量的革命性改变(流媒体),大大推动了草根参与影像艺术的的进程,似乎有了点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意思,大批的DV作品在网端实施即时播报,随机发布,以至对新闻也产生了震撼性冲击。也有人拿电影与DV作比,似乎就比出些差距来,其中不无贬低之意,成像的清晰程度、镜前的稳定与否,后期制作的近乎敷衍等都成为经院派拾起的用于抨击DV的武器。但是现在来看,仅仅在很短的时间里,DV影像就已经在大众间开始建立起了自己独具的摄魂之魅。其实,残酷地把电影与DV分成地主与佃农并不合理,试想:由电影的“制作”走回到原始的记录,才似乎是影像的真谛。这大概是看够了我们身边拥挤着的“虚伪真实”后(因了后期人为制作),才有了由衷地反叛。
在论坛现场,我看了几部年轻学员的短片后,这样的思想就更是强烈了。尤其是一位女生,在大学里学了四年影视专业,却因没有机会涉足圈内荒废所学,而在数年后,因了“有了钱”,又因钱买了一架DV并且迅速进入实践状态时,才深感专业学习的数年里所学非所用,竟然内心有了茫然!
弗兰克给大家展示了被他称为“我的小提琴”的16毫米胶片机,我不知道他以前拍过什么作品,虽然资料有所绍介,但这个弗兰克说起自己明年的一个中国西南拍摄计划时,却吸引我。弗兰克扬言明年的某个时候将驻扎在云南省的某个小寺院里,完成三部关于中国的记录电影。弗兰克表示将试图以中国书法的韵律贯彻全片。那听起来似乎是三段记录式的影像,他将在其间完成一次浪漫与现实的嫁接。对与书法已经渐趋陌生以至有了鄙薄的年轻族人,在听了一个不以汉语为母的洋人却想起了用汉语的书写方式去做创意核心的心思后,想必有所感悟,难道疯狂的经济时代令我们全然只做疯狂,包括一切!
“五月艺术展示2008”其中包括了“影像论坛”及“表演空间”,后者对我尤显生疏,似乎是一种小众现代舞实验。这里省略。相关的话题还可以去站上了解。在我们所不了解的领域里正在发生着什么,我们该自己去亲历。就好象为论坛提供参评作品的一个北京小伙儿的经历,原本是有自己的乐队,且有所成就,却后来被迫放弃乐队,重回大学进修艺术教育学。原因竟然是因了政治对于乐手发展的限制,他厌倦了这种限制和干涉,他背弃了自己的曾经心爱。关于这点,实属我们这些只喜欢搞文字,且习惯了文字监狱的人所始料不及!
DV记录对于中国人的伟大,在于当前作为草根的又一口舌而存在,尽管管制已经蠢蠢欲动。
(原文地址:http://blog.ifeng.com/article/1433870.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