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拍谌洪果(原西北政法大学“终身”副教授)已经数年,虽然已有由我拍摄的相关他的影像记录不时发布在网上。比如他在校期间邀请国内著名学者公知来校,在他的课堂上演讲。这已经是一个长长的名单了:笑蜀、杨海鹏、王克勤、浦志强、崔卫平、刘倩、寇延丁、展江、石扉客、冉云飞、宋石男、张耀杰、狄马、梁晓燕等。这其中更包括谌洪果的导师贺卫方,而在网端盛传的那段谌洪果与贺卫方同时出镜于众谈笑风生的演讲更成佳话美谈。但是今天我要告诉大家的是,他促成的这些个教学演讲活动是始终被监控的。而这个监控你不会不懂得,因为你是中国人!
谌洪果,这一介教书匠的教学活动命运,实际上更为悲壮,只是内幕不为人知而已。就说2010年,萧瀚那次绕道郑州来陕演讲一事吧。陕西省有个法外组织叫“维稳办”(各省亦然)的竟然发出了“决不能让萧瀚进入西安”的禁令。并且叫嚣“他如果来,想走就不那么容易了。”“将不惜一切代价阻止萧瀚进入西北政法课堂。”公然扰乱大学教育秩序,悍然对抗中华人民共和国大法。
有幸,这些个被监控的事实我们都已经记录在案。
2013年12月23日,谌洪果的那封五千言“辞职书”,万幸被神奇的互联网于劫难中保留了下来。虽然原始的发布于当日就被封锁。但如今仍可以看到的是散见于个人博客、图片微博,乃至许许多多的人的个人计算机里,这正说明人心所向!
尽管如此,你在谌洪果“辞职书”里所能看到的正如梁文道先生所言:“作为一个相对(来讲)外人来说,我看这封信其实是有些地方看不懂的。因为你写的有一些环节在我看来很含蓄。包括你说到你这些事儿发生了之后,你跟你们的院领导校领导分别都谈过,但是你没具体写出来你说了些什么,他们又说了些什么。你只是说双方各自坚守自己不同的话语而已。那到最后你好像还很尊敬很客气地说到,你很感激他们的关怀。我看完以后一直在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其实,梁文道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的思考在社会上不在少数。以至更有认为谌洪果的言辞有“五毛”之嫌,此其一;其二,不仅仅是外人,有许多与谌洪果为师为学,乃至亲朋好友的亦有“保留阵地”“留后路”“不至于此”的善言相劝,即使是在这场师生告别会上这样的说法也依然存在;当然,更有其三者,则推出那一句看似真理的格言“冲动是魔鬼”来谏言于谌……
那日,我在现场拍摄全程。即使是我,也只能怀着对谌洪果其人的无比尊重而默默接受谌洪果的决定。何况我即使有那么点想法也因为拍摄要求而无法张口。
我记录了这些,就在你即将看到的这部片子里。它没有也不会有结论,尽管谌洪果现下已渐进佳境,但依然不是结论。就在谌洪果辞职后的这些个日子里,我的镜头基本跟踪着洪果,包括在北京与西安频频往返的日子,包括在台湾、香港讲学的日子。然而我清楚的知道,这些都不是结论。有的只是探寻,探寻中国之路,探寻教育之道。当然,这里面首要在做的还有探寻谋生之法。这就是一个真实的,尚无结论的谌洪果。之所以拿出这段历史是想有个小结。也算是对历史的一个交代。而交代它的目的我想仍然是没有结论的,若是有的话,那只能是在谌洪果的内心隐秘之处。
我继续在做的记录……